打鱼的人却不动声色
只慢不经意地剔除沾挂网上的枯枝漂木,理顺纲目,又用力抛撒出去
那网,依然成一团银亮暗闪的圆弧,依然朝向猜测中可能有着希望的地方,覆罩下去
我张望着,期待着,实在希望他这回能够网着
哪怕只一条,也好
然而,物以稀为贵,贵重的,似乎也自然地稀少──当他再次将网收拢,依然只有一团涣散的水花,几茎枯枝,或一块半块朽腐的漂木
短暂安逸后,天亮了,梦醒了,可梦魇却没有因此离去
原来,醒来又是另一个梦
花开后花又落,轮回也没结果,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
背负宿命是一种悲哀,那么与宿命抗争的机会都没有,这算不算尘世最大的悲哀?
在码头之上,有一个谁也没有注意到的单向的小玻璃屋
里面捆缚着一个年轻人
苍白的脸色,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少女是怀着如何复杂的心情离开
只有他可以留住她,可是,现在他可以吗?暴起的青筋,血红的眼睛,竭尽全力也无法挣脱那几根绳子
这几根绳子注定要将他和他的爱人隔开在大洋两岸
带血的头颅,无声的呐喊,无谓的挣扎,然后在绝望中望着少女驶向无边的黑暗,永不回头
11、妇女之中有战士有画家有诗人
语文存在一天,克娄巴特拉的英名就会存在一天,但不是因为她征服了乔治三世而让狗儿高兴叫就叫吧,高兴咬就咬吧,此乃上帝使使然
马克吐温
只是肥皂泡吹得好精彩,一旦爆破却只剩下一滴水,它哔竟不是地球,承载不起建筑在上面的爱情和房子
当一切都霎时间灰飞烟灭的时候,女人啊,只有失去的青春和岁月百唤不回
35、过年胖了6斤,脸又圆了,半夜却还在煮饺子吃夜宵
采一枝花絮满朵、柔若藤萝的枝条,将柔顺的长发高高地绾起,乘上扁舟,顺水飘流
“啊哈,我可把你逮住啦
彼得,你做错了事
我使你内心担心,即是对你的处治
我包容你,但此后别再干这种事啦
”
只听到他叹息道:“我们这些地方实在太穷了,必须让每个小山寨的后代都识上几个字,让他们用自己的知识改变一下我们贫困的山区生活
”
《夜宿傣乡》 傣乡的夜把我拖入轻轻的梦境——薄如轻纱的的幻梦
送妻弟去读书,所以有机会浏览了一下热带的风光
见到了凤尾竹
见到了棕榈,见到颇具傣乡特色的房屋
听到葫芦丝奏出的情话
睡前一伙人还在庆幸:说这夜幕都快降临了,怎么会不见蚊子,莫非这蚊子全到外面谋生去了?但是我还是担心地向外面望去
落日余晖下窗外铺展着大片开着紫色花朵的野草,那野草也许是吸收了太多的水份,那长势像树,你甚至可以看出它伸直了脖颈的疯狂劲儿
不知这野草里藏着多少蚊虫?一天几场雨把空气弄得十分潮湿,感觉皮肤像地表渗水一样,有一种粘稠的东西在鼻腔里附着
稠重感压得人无法把头抬起来
不知不觉间感觉头已经脱离了身体了,半夜光景,脑里不断闪现着:棕榈,花瓶树,黄色的花像落地的碎金散落在行人头上,我也似乎接到了一些,淡淡的香味,哦,那是花瓶树上掉下的花吧?飞快的摩托,帅气的小卜帽(傣语:小伙子)载着小卜哨”(傣语“小姑娘”之意,即美丽少女),打着口哨,一阵风似的在我眼前滑过
那一刻我仿佛感知到了浪漫、柔情似水的这么真切
还有路灯下面色黧黑,藏着娇媚浅笑的卜哨三五成群的聚着
凤尾裙摆无意间就把婀娜演绎成了纯粹的热带风情
此刻的梦里眼睛也跟着迷离了
虽然处于朦胧中,但湿热的空气里柠檬和着辣椒的味道,酸酸地飘来了,在喉间不断流转
这个城市似乎拒绝浮华,真的不像一个城市,像一座静默的村庄,连榕树都那么庄严的立着,仿佛一个智者
风中似乎还有葫芦丝的吹奏声
那音色优美、柔和、圆润、婉转,惟妙惟肖
今夜也许在竹林或某个傣家竹楼里,某个多情的卜帽正用着含情的葫芦丝给恋人传达着自己含蓄、朦胧的爱意,那吹出的颤音犹如抖动丝绸那样飘逸轻柔
脑中的影像渐次模糊了,也许那刻眼皮真的很乏力了
不知过了多久,感觉脚面很麻很疼,辣辣的像用辣椒从脚面上赶过去一样:一只蚊子终于来了
这只嗅觉灵敏的蚊子不断的在我耳边唱着歌
我不知从哪拿来一本书,手乏力的抬着赶着,耳边终于清净了
但抽屉里像老鼠咬啮木板的声音却紧接着传进了耳鼓,睡意全无
起身去赶,但声音仍在继续,像蚕在食桑叶,像虫在把一个心房一片一片的剥落
妻弟也醒了,说给我,那好像是一种蛀虫,你拿它没办法的.我不信
但赶了很久,无论怎么“恐吓”最终不凑效,我终于信了
心想那这长期不用的抽屉肯定有很多蛀虫了,在这湿热的地方生长蛀虫真的很正常,就这样宽慰着自己,在蛀虫的咬啮声里寂寞像潮水不断袭来,在这个暗夜里把我埋入一口深深的井
窗外一只不知名的虫在叫,那虫儿会把声音分成高音部和低音部:唧唧——直至完全消失
篮球场上一只猫在呜咽一声后,倏忽间就逃得无影无踪了,把黑沉沉的夜撕开了一口,在我这个过客的心里搅动起一层微小的波浪
远处的街上,偶尔驶过的汽车发出咝咝的声音,犹如开水顶开壶盖时的碰撞
这车,匆忙得像一个急着往家里赶地游子
霓虹灯叶稀疏得寥若朗月夜里的星辰
看够了,似乎又没看够
黑夜沉沉的让你慢慢地跌入了一个巨大的潭底
把人安置在这样的夜里,你会觉得自己宛如一条泅渡的鱼,在这样的暗夜里大口的吸着气,最后进入一个连绵的梦境
(注):葫芦丝傣语名“筚朗道”(德昂语称“筚格宝”,阿昌语称“拍勒翁”),意为用葫芦做成的吹奏乐器,译成汉语曾名为“葫芦笙”、“葫芦箫”
由于它既区别于哈尼族的“笙”,又区别于“箫”(箫无簧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