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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这是归途,那么这里应该有成排成排的树木,在这些树的身上,一定有我们用刀刻下的记痕
应该是在夏天结满了知了的树,应该是在冬天留下了风放走了云朵的树
这树啊,是先人们栽种了余荫的树,是给后代们写满了童话的书,树下书中有层层叠叠的牛蹄印,有如歌如泣的家族故事,有“剪不断、理还乱”的少年幽梦
在每一棵树下,应该有一把竹椅,竹椅上还应该有刚刚离去的人的余温
或者跟着这个人的脚步随便走入那一扇门扉,就会有一杯香茶,一双酥手,一张红唇,一床暖暖的被褥……
曾经和你一起去卖书,拿你书的人多,给你钱的人却很少,而你总是说那是人家借你的
我问过你,你知道你自己有多少书被人家借走了,又借给了谁,可你却说自己也不清楚
也许世界上的人都是好人吧,你总是这样有点自欺欺人的骗自己
你的朋友当中也有很多的人来买你的书,人们都说买的没有卖的精,可你的朋友总是把价格往上抬,你给朋友的卖价是三块钱,可你的朋友会给你四块或者是五块,有时候甚至更多,每当这个时候,你总是在心里感谢你的朋友,却从来都不会表达于言形之中,我想这也就是真正的朋友吧
我的脑海里一直回旋着费尔南多•佩索阿的喃喃自语,一个三十来岁,清瘦高挑的葡萄牙会计员在阳光灿烂的道拉多雷斯大街上拿着一体OREHPU杂志,有点羞涩地走着,抽着用劣质烟草卷成的松散的烟卷,他不时被浓烈的烟呛得直咳嗽
在他的公文包里,放着与他的精神生活无关的财务报表和会计册子
我觉得过于强烈的阳光容易让人感到惶恐不安,那是火一样的感觉,感觉自己像一块肉一样被放在烤箱里,浑身不自在
我有过这样的体会,早年参加家里的农活,比如在烈日下割稻子或是在烈日下艰难地挑着沉重的稻捆,在院子里脱粒,一脚踩得脱粒机飞快地旋转着,稻谷在眼前雨一般地飞出去,金黄金黄的,那多半是阳光的颜色
我们的体内接近于沸腾的状态,阳光在体表无所不在地蜇着肌肤,火辣辣地疼,而我的脸部和颈部因为一顶草帽而幸免
我喜欢阳光,适当强度的阳光,喜欢在正午的树荫底下看着阳光,而不是置身于其中,我喜欢傍晚或是早晨的阳光,那是美得极致的一种光芒,温柔、细腻而且让人感动轻松与惬意
白昼里能做的事情很多,我只能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书,然后打字,在噪音的间隙里停下来,走到阳台,深呼吸然后放松地伸出白晰的手,让阳光触摸,或者,端一杯茶,坐着,一动不动地等待那一阵煤气罐的碰撞声结束,然后继续看书或打字,在片刻的宁静里静静地享受着精神世界里的乌托邦
打开窗子,让风吹进来,把过多的异味吹走,我自己也就短暂地脱离了污浊的室内空气,像刚刚换过水的金鱼一样,猛然清醒起来
电脑以及屋子里被子、未洗的衣服、袜子以及别的什么不断地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气味,包括我的身体本身
一个好人,对自己有一个要求,没有要求这个女人
任何必须工作的人,但有很多人对他们的女朋友有很多要求,或者他们很好
这样的男人,婚后有机会成为一个有毒的舌头
我们的姐妹结婚,最多...【阅读更多】
停下来闭上眼睛,把教堂的钟声静静地听完,身在异乡的感觉突然就来了
一棵古老的树站在我的面前,我与树之间的小路上不时走过各种肤色的人
有的怕裹得不够,有的怕露得太少
当我对迎面走来的黄皮肤的亚洲人点头微笑时,她却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,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了
是的,伦敦的人种杂乱
这是一个万花筒的世界,四十几种不同的文化交错在一起
完全失去了主体与客体
大家都是主人,大家又都是客人
相互之间又因为同化而难以分辨,谁是土生土长的,谁又是初来乍到的,当然没有谁会因为发现了另外一篇类似自己的叶子而激动万分
白人与黑人在这里显得非常友好,没有电影撞车里的那种嚣张跋扈,一触即发的危机
有些偏见只存在于某些人的大脑里,被自顾自地无限扩大了,然后成了小范围的公理
存在的并非是普遍的
只是这些传媒会严重地影响一些狭隘的眼睛
而他们的想象又助长了对陌生地方各种可能的猜测,于是无名的恐惧就来了
其实这里充满着宁静和平,各大种族相安无事地混杂在一起
如果有冲突,与共性无关,与个性有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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