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我住在西北师范大学漆子扬先生的教师宿舍,随意翻着漆先生的书籍
这时,张筱先生发来短信问我在何处,回电话过去,他正好有空
于是,我约他到西北师范大学喝酒
一杯茶的功夫,张先生已到
记得那天晚上,我和张先生都喝得二麻二麻的
虽说我和张先生彼此在网络上哥们好,哥们好的,还是第一次见面呢
张筱就是张筱,够牛的一个散文诗作家
在见到他之前,我就知道他这一生多磨难
起初,张先生在家乡陇南的一个小镇干医务,做行政
后来,又跑到企业干厂长,接着进行思想流放和南漂,最后客居省城,在一家知名广告公司做男派“白骨精”
这人及其厚道,最近又出版散文随笔集《青春行旅》
张筱我常戏言他是一介落魄书生,好在有贵人吉相,每每出书必有人赞助
呜呼,好一个瘦不拉稀的白面书生
酒过三旬,张筱逃了
不把张筱这人放翻,我势不罢休,于是约定明晚再喝,不见不散
张筱走了,我似乎失落起来,好在留下新作一本,狂翻几页,酣然入睡
挖地的男人,有旱烟便有旱烟袋或有裁好了的条纸,挖地的女人,有点篓有背小孩的背带
男人女人带的东西不一样,小孩坐在不远的地里,大人扒一个小圆平趟让小孩玩,抓泥巴抓小石子也由小孩了
这么有年,他一次次在我人生的要害场所及时退场,从不退席,让我从来有肩可依,有爱可依……然而这一次,在我确定停止呆板的处事,开本人爱好的花店时,他却退席了
“姨,我好喜欢小马车就这样一直跑下去,没有尽头,该多好!你希望吗?”小天使的发问把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
“希望!希望!”我和他都同时这样说,他还是他,我也还是我,相隔十年的往事依然清晰如昨,而一切已事过境迁,世间,还有谁?还有什么能够,沿着未曾更改的感情轨道,把我们再载从前?
那一夜,我们喝到大醉
我们高歌于西湖的长堤之上
我们手里拎着酒瓶
我们的头顶是雪白的月光
我猜测,那月光一直没有散去,直到今天,终于照到我的头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