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故乡时,天际里飘飘袅袅地飘起雪花发端,我就领会,这个日子就近了,雪与父亲华诞老是结伙而来,对这一天,纵然雪窖冰天,却充溢着期许
父亲蹲在地上,举起钢钎,凿动岩壁
钢钎碰到坚硬的岩石,发出清脆的声音,有节奏地响着
鱼,就是这样轻易地离开了我,背叛了我,它的离去令我伤心不已,但我终于明白,人为的措施无法改变它的本性,或许,这正是鱼类的本能反应罢了
功夫如雄风,从我身边吹过
咱们的游览中断了,在欢声笑语中逝去
外婆安睡在高茅屋山腰一面朝阳的山坡上,风很大,把草纸的灰一片片扬起
我跪在坟前,回想着地底下这个瘦小的老妪曾经对我的好,想起年幼时在芜湾处婆的庇护下那些快乐的时光,想起她临去前经受的食道癌惨无人道的折磨,思念就像漫野的麦苗,一波接着一波
“显妣吴氏老大人之墓”,这是一个妇人曾经生活在世上(确切地说,是生活在芜湾)惟一的证词
她也曾乳汁饱满的身体,她一世遭受的磨难和清苦,她勤劳、善良、慈爱的美德,只勒在后人的记忆里,直到最后被人彻底遗忘
因为,一个人死去,甚至所有人死去,芜湾都还是芜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