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山后,我们还参观了灵芝博物馆,才知道世界上竟有如此千奇百怪的灵芝——当然,都是干枯的紫酱色的标本。大到雨伞般的,小到铜钱样的;单株的,聚生的;云朵样的,拳头状的……见到这么多想不到的灵芝,我却想到了苏轼醉卧时所作的那阕《西江月·顷在黄州》。“乱山攒拥,流水锵然,疑非尘世也。”未遇仙人的仙居游,欣遇仙草的龙泉游,不正可以此词概之吗?同时,由大椿千年、朝菌夕晦的一死生,联想到同为万物之卑的菌类竟有毒株、食材、仙草之别,一如同为万物之灵的人类而有奸恶、圣贤之分,于庄子的《齐物论》不仅又多了一分感慨,而于孟子的“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,几希”更唏嘘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