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常爬的树就是家乡最多的桑树,起初只是为了好奇,没有什么目的,大约是身上遗传了人类祖先太多的基因,纯粹出于一种天性和本能,一天不上树,人就会不舒服
功夫未曾宠遇于谁,就像脸上会爬上陈迹,眼底充满沧桑,然而我蓄意寰球对你和缓以待,如许你不复有故事,我就不用沉醉,无需查究
33、给功夫一点功夫,让往日往日,让发端发端
让你忧伤的工作,有一天,你确定会笑着说出来
田径场一边是四层的教学楼,另一边是三米高的石勘,夹在其间的田径场在这朦胧月夜看上去仿佛一个大水库,而月光荡漾其间,水草扎在库底
我信步走进去,沿着环形跑道转悠起来
沿着自己设想的比喻,便感觉自己成了一条笨笨的鱼,正划开月光漫无目的地游弋,环形跑道旁边长势奇快的狗尾草不时碰碰我随着步子前后摆动的手,仿佛在跟我打招呼,我也随手拉拉它们,草们不说话,我也不说话,感觉好亲热
偌大个世界,仿佛都属于我,任我徜徉
可我随即发现,这世界其实是夏虫们的——可惜,我的昆虫知识只够分辨得出蟋蟀的琴声,嚯——嚯——嚯——四分之三拍,或者八分之六拍?四分之三也罢,八分之六也罢,仿佛在拍打岸边寸寸岩石……另有一种声音均匀、浑厚而有秩序地反复萦回,仿佛流水滔滔不绝,又似群山绵绵不断,那音符的高低、强弱、节奏,令我不禁联想起维也纳音乐大厅里的交响乐……这些小东西,这些隐身的歌手、乐师,才是管弦乐的原创者吧?渐渐地,我的脚步也融入到那节拍中了,脑海里仿佛也有了什么在拍岸,什么在流淌……这原汁原味的交响乐,把夏夜的静谧演绎得淋漓尽致,把我的身心柔柔地包裹了
我唾弃80年后的浮华,但我誓死捍卫80年后的骄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