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年这时候,村里总要唱几天戏——评剧或者河北梆子,黑夜的蚊虫围着戏台飞舞,在专心看戏的父母之外,我放弃了以往的嬉闹,整个晚上都坐在戏台一边土堆上,看众多人中的张爱(我至今不知道她当时是否真的能听懂咿咿呀呀的戏文,从神情看,她很专注,跟着古代的人喜怒哀乐,白净的脸蛋上面镶嵌着乌溜溜的黑眼睛
)她也知道有一个人在看她,但她绝不知道——她在一个人心里,远比庞大的历史在舞台上的浓缩情景更精彩
我目不转睛,透过帆布戏篷的小窟窿,张着一只眼睛看——她也时不时看看我——我坐在那里,不怕潮湿的地面,蚊虫爬满全身,即使吸光全身的血,也在所不惜
38、再帅再帅直到一塌糊涂也只能爱莪一个人
开餐馆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:里面如果有一桌人在吃饭,就会吸引来两桌、三桌……反之,见餐馆里没人,本来想进去吃的人,也会心存疑虑、望而止步:这家餐馆是不是味道不好?还是价格贵?久而久之,恶性循环,吃的人越来越少,条件再好的餐馆,也会办跨掉
我们眼皮底下就见过不少这类的餐馆
在我们人类最幽香的想象世界里,最离不开的,显然就是桂
其次就是兰,或者梅
兰和梅好像有些太尊贵,不像桂,好像更亲近我们平民老百姓
桂生南方,多少南方女子芳名为桂;北方没有桂,可是却仍有不少北方女子,她们的芳名也是桂
我小时候,有一邻家女儿,就叫桂兰
她的姐姐,叫桂花
她的弟弟,却叫贵生
为什么女称“桂”,男称“贵”?我想:女儿以美为追求,因为美了,似乎也就什么都有了;如此则男儿只好就以“贵”为追求
一个男人,只要“贵”了,好像什么也就有了,黄金之屋,如玉之颜,或者如桂之颜,也就都有了
比如贵为天子的人,你看,他们不是富有四海么?连四海都是自己的,哪还有什么不是自己的?
不想再去想来日的时间,对我来说,和她一律,回顾无异于往本人的创口上撒盐
我领会,我想,对于如许的截止是谁不承诺看到的,然而,又有什么方法?一份情绪即是如许,老是发端的很时髦,中断的没原因,这是一种还好吗的无可奈何?不管还好吗的情绪,尽管它一发端是如许优美与忠贞,也不许保护天瘠土老,这是一种辛酸,也是一种无可奈何
是!情绪里有太多的无可奈何!一份情绪,大概一发端即是一个缺点
中断大概是一种最佳的截止